點球（1-5 完）
作者：墮落
排版：一柱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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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生死未卜，這里又聚集了這么多新老朋友；用阿Ｑ的話來說，“便是我
也要投降革命黨了。”考慮到第一次在這里貼文，還是貼一篇新作比較好些。那
幾篇未完成的舊作將在元元恢復(fù)正常后再陸續(xù)貼出。
本文完全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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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從小，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一種說法：日本的女生都很漂亮（下面還有半句，
當(dāng)然是“日本的男生都很難看。”）后來見識多了，自然知道這種說法其實很不
準(zhǔn)確。日本女生也和其他地方的女生一樣，極漂亮的和極丑的都屬少數(shù)，長相普
通者居多數(shù)。
然而在漂亮的日本女生中，有兩個族群特別引起我的興趣：一是ＡＶ女優(yōu)，
一是女排運動員。理由很簡單：喜歡ＡＶ女優(yōu)是因為我是色情狂，喜歡女排運動
員自然是因為我是球迷。在我看來這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前者是病
態(tài)情色之美，后者是健康青春之美。
我對這兩者的接觸與了解可以分為兩個截然不同的階段。以前在國內(nèi)的時候
是完全接觸不到任何色情媒介的，也根本不知道有AV女優(yōu)這回事，但那時候電視
上轉(zhuǎn)播的女排比賽是很多的。而在出國后情況正好反過來：情色文學(xué)，A 片等到
處都有；但是女排比賽卻極難得一見。
我雖然是球迷，卻并不很喜歡排球。那時候我之所以關(guān)注排球比賽，完全是
因為日本女排的那些姑娘們。
在八十年代，中國女排是勝利的象征。而同中國隊交手次數(shù)最多的可能就是
日本隊。
那時候的日本隊實力已經(jīng)不是很強了。她們同中國隊的比賽幾乎每戰(zhàn)必敗，
然而這并不妨礙我對她們的喜愛。因為我本來就是在看人而不是看球。
那時候的人都很單純。所以我在看女排運動員打球的時候完全沒有往“情色”
方面去想。其實現(xiàn)在看來，在熾熱的賽場氣氛中，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姑娘們
躍起扣殺和翻滾救球的身姿，她們被汗水淋濕的頭發(fā)，濕透的球衣黏在美妙胴體
上（聽說國際排聯(lián)的老色鬼們還打算讓她們穿上更貼身的球衣以增加收視率），
極為緊身的運動短褲將她們小腹和臀部的曲線盡情展現(xiàn)，還有雪白得耀眼的裸露
大腿……所有的這些都是非常性感的。
最早看球時的那一批日本女排球員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記得她們的隊長
是江上由美，她有著一張表情堅毅的臉。然而從８３年起，有一個人的形象永遠
留在了我的心中。她是我曾經(jīng)有過的唯一女性偶像。
在日本的體育史上，ＮＡＫＡＤＡ（中田）注定將成為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
姓氏。因為已經(jīng)有兩個注定要為人們所牢記的天才人物都姓ＮＡＫＡＤＡ。其中
一個是現(xiàn)在風(fēng)頭十足的日本足球隊的中田英壽，他是亞洲第一個真正的世界級球
星。另一個就是８３～９２年日本女排主力二傳手中田久美。
就體育上來說，這兩個中田不是同時代的人。風(fēng)華正茂的中田英壽前途無量，
明年的世界杯正等著他大展宏圖。而中田久美的運動生涯在近十年前就結(jié)束了。
不，中田久美沒有取得過任何世界冠軍。她最好的成績只是１９８４年奧運會的
第三名。
然而久美也曾經(jīng)風(fēng)華正茂，也曾經(jīng)前途無量。她在十五歲時就入選日本國家
隊，十八歲便已經(jīng)成為世界最佳二傳手。這一稱號伴隨著她度過了整個運動生涯。
奧運金牌是她夢寐以求的目標(biāo)，她為之奉獻了自己的全部青春。
但是可怕的膝傷幾乎令她無法再打球。她憑著難以想象的毅力克服了傷痛而
重返球場，遺憾的是世界冠軍始終只是個遙遠的夢。日本女排的整體實力不斷地
下滑，對她們來說，象中國，古巴和俄羅斯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即使是
象中田這樣的天才球員也無法力挽況瀾。中田久美在１９９２年打完最后一場比
賽后黯然宣布退役。當(dāng)她回首向球場告別的時候，她也許在想：這就是命運？
隨著中田久美退出球場，我也逐漸過了追星的年齡。我的這位青春偶像已經(jīng)
被我埋藏在了記憶的深處。直到昨天我在瀏覽一個體育網(wǎng)站時偶然看到了一篇對
中田的專訪報道，我才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忘記ＮＡＫＡＤＡ。
她變了很多。如果沒有旁邊的文字說明，我絕想不到照片上的那人就是今天
的ＮＡＫＡＤＡ。在那篇報導(dǎo)中ＮＡＫＡＤＡ講述了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不，
ＮＡＫＡＤＡ并沒有老。只不過記憶中的形象可以永遠不變，但人是會變的。她
的眼神，她的笑容都在告訴我：ＮＡＫＡＤＡ依然是ＮＡＫＡＤＡ，可是我已不
再是我。
這篇小說是為ＮＡＫＡＤＡ而寫的，盡管我不敢對自己承認(rèn)這一點。不，我
不敢把這樣的情色小說獻給ＮＡＫＡＤＡ，這是對她的冒犯。雖然ＮＡＫＡＤＡ
很可能永遠不會讀到這篇文章，我還是乞求她寬恕我這個在情欲深淵中墮落的可
憎靈魂。
原諒我?。危粒耍粒模?！
又：除了中田久美，給我留下美好印象的還有：那有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齋
藤真由美，和那有著漂亮大眼睛的大林素子。和中田一樣，她們的運動生涯是悲
壯的。但她們無怨無悔。
球王馬拉多納在退休時曾說過：“足球結(jié)束了，生活并沒有結(jié)束。”這句話
對ＮＡＫＡＤＡ和她的朋友們也同樣適用。
引子
夕陽已經(jīng)西下。天邊的余暉將地上的一切都抹上了一層紅色涂裝。
這是一座神奇的建筑物。從幾千公尺的高空往下看，它只是一小片長方形的
綠草地，圍一個橢圓狀的邊框里。然而當(dāng)一個人置身其中的時侯，它又顯得無比
巨大。
聚集在這座大球場中央的一群鴿子咕咕叫著一齊飛了起來，接著三三兩兩地
落在了稍遠一點的地方。一個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長發(fā)男子向球場中間走去，一直走
到中圈弧里才停下。隨著充滿涼意的晚風(fēng)陣陣吹來，他那冷漠的眼睛望向了空無
一人的看臺。
嘩嘩的水聲，霧騰騰的蒸汽，雪白的裸體。
女人將自己全身置于熱水龍頭之下，任憑強勁有力的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肌體。
只有常年保持運動的女人才能有這樣健美的身材。她那碗形的乳房依然鼓漲飽滿，
乳頭色澤如同少女般紅潤，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結(jié)實，呈倒三角型分布的陰毛依然
烏黑濃密，她的臀部依然圓翹光滑，大腿依然修長勻稱。只有那疲倦焦慮的眼神
才暗示她已經(jīng)不是很年輕了。
晶瑩的汗珠，纏在玉膝上的繃帶，沉重的喘息。
明亮的健身房里，一個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姑娘正在進行體能訓(xùn)練。她留著運
動式短發(fā)，清秀的臉上透露著逼人的英氣。她的肩上扛著一副沉重的杠鈴，正在
做著鍛煉下肢力量的深蹲動作。大顆大顆的汗珠子正不斷地從她的額頭，臉頰，
玉頸和大腿上滴下；她腳旁的地上已經(jīng)濕了一灘，濕透的運動服緊貼在她的軀體
上，將玲瓏曲線展現(xiàn)無遺。忽然她的腳步一個趔趄，接著身子一歪，肩上的杠鈴
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只見姑娘手按著自己纏著厚厚繃帶的右膝，臉上顯露出痛苦
的神情……
急速飛來的足球，顫動的球網(wǎng)，清脆的呼喝。
在一個小球場的球門前，一個穿著色彩鮮艷的守門員服裝的高個姑娘正在進
行撲球訓(xùn)練?！∷拈L發(fā)束成馬尾掛在腦后，線條分明的臉上有一對極漂亮的，
在東方人中很少見的大眼睛。在她面前的是一臺自動拋球機，正把一個個黑白相
間的足球以不同的力量和角度射向球門。姑娘以敏捷的身手左截右擋，時而倒地
側(cè)撲，時而飛身魚躍，奮力將一個個來球阻擋在門外。只是，隨著時間的增加，
她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動作明顯地遲緩下來，飛進網(wǎng)窩的足球也越來越多。
終于，姑娘撲倒在地，再也無力爬起來。只見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忽然握拳猛
擊地面……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巨大的看臺變得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男人仍然象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地站在球場中央，仿佛他已經(jīng)成為這座建筑物
的一部分。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亂。
起初，什么動靜也沒有。
然后，他感到了一種聲音。這個聲音一開始的時候很微弱，仿佛是從遙遠的
地平線上傳來。然而，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響。他聽到了幾千幾萬人在吶喊，在歌
唱，在吼叫。
他們排山倒海般的歌聲，跺腳聲和吼叫聲象洶涌的波濤，一陣高過一陣地沖
擊著他的神經(jīng)，象巨錘一樣敲打著他的心房。他感到了地面在震動，他感到了空
氣在燃燒。終于，從四面八方會集而成的巨大的聲浪聚成了一個統(tǒng)一的驚天動地
的單詞：“ＧＯＡＬ！”
頓時，他感到球場里充滿了明亮的燈光?！∷匆娏讼笱┗ò阍诳罩酗w舞的
紙片，他看見了五光十色的焰火，他看見了由各種旗幟所組成的海洋，他看見了
此起彼伏的人浪……
然而，所有的這些幻象都很快消失了。或者更準(zhǔn)確地說，它們轉(zhuǎn)變成了另一
些景象。
那是一張明媚溫柔的東方女性的臉。然后，那張臉又轉(zhuǎn)化了一個完整的裸女。
這是一個在他的夢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形象。那個形象總是象焦距沒有對準(zhǔn)一樣，
使他無法看清那裸體上的細節(jié)。他看見了那個裸女向他笑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飄然
而去……
最后，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了。只剩下一支孤獨的小號還在吹著單調(diào)而悲愴的
旋律。
點球（一）
“目前的積分情況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敝鹘叹毶教锘菝罀咭暳?一下會議室四周，“由于前兩輪我們沒有打好，使得我們的形勢很嚴(yán)峻。我們想
要在明年繼續(xù)留在A 級聯(lián)賽中，這一輪就必須戰(zhàn)勝海洋隊。大家有沒有信心？”
環(huán)坐在大會議桌旁的姑娘們個個神情肅穆，沒有人開口?；菝烙痔岣呗曇魡?了一次。
“我們有信心，但是沒有把握?！标犻L倪幸文代表大家作了回答：“海洋隊
現(xiàn)在積分排第一，又是主場……”
聽見這樣的回答，惠美不由暗嘆了一聲：“我知道海洋隊這個賽季還沒有在
主場輸過球。而且如果這一場她們贏了我們，她們將提前一輪獲得冠軍。她們是
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但是，我想請你們想一想，”停了一下，惠美又一字一頓道：“去年聯(lián)賽
是我們一路領(lǐng)先，海洋隊只能在后面苦苦追趕?？墒乾F(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一只腳踏上
了領(lǐng)獎臺，而我們卻在為護級而掙扎。這是為什么？”她的嗓音原本是非常柔和
甜潤的，這時卻顯得有些微微顫抖。
姑娘們都低下了頭?！澳銈兌际沁\動員，希望你們能珍惜這樣的榮譽。一支
球隊如果喪失了榮譽感，那么它戰(zhàn)勝不了任何對手?！ ?br>
“下面請俞教練講一下?！被菝纻?cè)頭看了一下坐在她身邊的助理教練俞林。
不料一看之下，性格一向溫柔的惠美也不禁有些惱火了。自從這個賽前準(zhǔn)備會開
始以來，俞林就一直不停地在自己的工作筆記本上涂畫著。起初惠美還以為他在
畫戰(zhàn)術(shù)解析圖什么的，現(xiàn)在才看清原來他畫的是一個又一個的裸女素描。更可惡
的是，他畫的裸女分明就是惠美。
“真不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胡鬧！”惠美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罵道。
俞林合上筆記本站了起來：“我只想再強調(diào)一下防守的問題。今年聯(lián)賽我們
進球數(shù)并不少，可是名次卻要倒過來數(shù)。問題就出在防守上！偶而丟一兩個球，
那是沒辦法的事；可是對醫(yī)學(xué)院隊這樣的破隊都丟了五個球，小姐們，這未免太
多了！”
一番話說得守門員周艷梅和幾個后衛(wèi)都面紅耳赤，坐立不安。中衛(wèi)秦紅怡舉
手要求發(fā)言，俞林做了個請她耐心些的手勢。
“我并不是要批評任何人。 這并不是某一個或幾個后衛(wèi)的問題，”俞林繼
續(xù)道，“而是整個球隊的問題。事實上對這個問題我是要負主要責(zé)任的。國際足
聯(lián)的規(guī)則中寫的是進球多的一方為勝。但是按照我的看法，這句話應(yīng)該理解為失
球少的一方為勝。小秦，你想說什么？”
清瘦的秦紅怡站了起來：“我認(rèn)為我們的打法和陣型都有問題。中場壓得太
靠上，特別是前腰一插上，中場只有三個人，空檔太大。對方反擊時只要突破了
我們的后腰就會直接面對后衛(wèi)線；我們的后衛(wèi)又是平行站位，沒有自由人保護…
…”
“小秦，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只是從后衛(wèi)線的角度來看問題，而山田教練
在制定戰(zhàn)術(shù)，確定陣型時必須從全局的角度出發(fā)，而不是只考慮某個局部?！庇?林和惠美互望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沒有時間討論具體戰(zhàn)術(shù)問題了，
有意見的可以在會后找山田教練或我個別交流。”
“這家伙雖然玩世不恭，工作上還是有一套的?！被菝缹τ崃值牟粷M平息了
一些。
她又交代了一些技術(shù)細節(jié)和注意事項，便宣布散會。俞林第一個站起來向門
外走去，卻被惠美叫?。骸坝峋?，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拿來！”惠美沉著臉向俞林伸出手。
“什么？技術(shù)分析報告？”俞林莫名其妙，“不是昨天就給您了嗎？”
惠美悶哼一聲，劈手將俞林手上的筆記本奪了過來，翻到了他剛才的創(chuàng)作。
看了兩眼便冷笑道：“畫得挺象，看來您很有藝術(shù)天分?！?br>
俞林謙虛地道：“過獎了。主要是憑想象力，難免有些走樣……別，那是藝
術(shù)品……”他的最后一句話是因為看見惠美將那兩頁紙撕了下來。
“您知道我丈夫是柔道黑帶嗎？”惠美掠了下頭發(fā)，冷冷地問道。
“不知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俞君，我很欣賞您的能力?！被菝牢艘豢跉獾?，“可是我希望您在工作
的時侯態(tài)度能認(rèn)真一些。至于業(yè)余時間，您想怎么畫都可以?！眲傉f完，她便發(fā)
現(xiàn)自己的最后一句話大有問題，頓時紅著臉側(cè)過頭去。
“您是說可以做我的模特？太好了 ”俞林果然立即道。
“唉，不是這個意思?！被菝蓝迥_分辯道。忽而又抿嘴一笑：“你想畫我，
去看我以前年輕時的比賽錄象就可以了?！?br>
“別用‘我以前年輕時’這樣的說法，”俞林抗議道，“你還不到三十五歲?！?br>
“可是，和我們的這些球員們在一起的時侯，我真覺得我已經(jīng)象出土文物了?！?惠美嘆道，“我第一次進國家隊時才十五歲……”
俞林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惠美那裹在運動服里的成熟窈窕，性感之極的
身體。
作為成年女性，惠美一下子就從俞林的目光中看出了這個浪子在想什么。他
在想：“你第一次做愛是什么時侯？”
惠美也沒有再說話。她在想自己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