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摟住我的腰說要一個再見的吻，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的舌頭已經(jīng)伸進(jìn)
了我的嘴里。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反抗，也不再反感，只是全身麻麻的，酸酸的。
我明白這是最后的訣別了，林大概也明白?！澳愎挥袧撡|(zhì)！遲早和我一樣！”
這是她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最近突然想起林。對她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但是那段和她在一起不長的
日子讓我至今記憶猶新，想起我開始對她的驚訝，后來的同情，再后來的厭惡，
直到產(chǎn)生恐懼感而不得不搬離了那棟房子。突然很想把住在林家發(fā)生的故事寫出
來，不知為什么一直想和她聯(lián)系，想要知道她怎么樣了。但是卻一直猶豫要以什
么方式？朋友？房客？還是……
那是留學(xué)加拿大的時候。１９９７年的冬天，我所居住的學(xué)生宿舍下因?yàn)橐?建地鐵，所以大學(xué)把我們的宿舍賣給了多倫多市政管理機(jī)構(gòu)。我們這些住在里面
的學(xué)生只好搬離。聽說今年冬天多倫多會特別寒冷，雖然找房子應(yīng)該不是問題，
但是再也不可能找到像我們宿舍這樣便宜的住處了，身在異鄉(xiāng)心里覺得特別的蕭
條，凄涼。每天都在不停的看報紙找地方。
后來我終于在一張中文報上看到一條消息，是間地下室，有自己的衛(wèi)生間。
每月竟然比宿舍還便宜。急忙打了電話，對方是一個聲音有些啞啞的低沉的女聲，
聽口音像中國北方人。我趕緊套了半天近乎，覺得很親切。她冷冷地應(yīng)了幾句，
就叫我趕緊去看房子。
房子在市中心，靠近唐人街，是個極老的住宅區(qū)。整條街看上去都飄著沉土，
霧蒙蒙的。我覺得心情很壓抑，也不知道為什么。房東是個高大的北方女人，皮
膚很白，但是透著股灰暗。她說她叫林，上來就說要預(yù)先付兩個月的房租，而且
如果住不到半年，預(yù)付的就不退還。然后她叼著煙卷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那眼神
讓我覺得像是老鴇在挑女孩子，心里說不出的厭惡。她看了我半天，咧了咧嘴，
從叼著煙的嘴里擠出一聲輕笑。
“看你的樣子，什么都沒見過吧？”我沒聽懂她的話，愣了一陣。“我怕你
住不慣我很吵的?！彼缌藷煟⒉[著化得煙熏般的雙眼瞟著我。
“應(yīng)該沒問題。我能不能先看房子?！蔽矣X得奇怪，租房子給人還要丑話說
前頭，再說能吵成什么樣。我在迪廳都能睡。地下室比樓上顯得干凈，只是有些
塵土，至少沒有樓上那種滿是奇怪味道的空氣。而且一邊還是通往后院的門，采
光也不錯。這是一棟建在坡上的房子，后院是向下傾斜的。所以房子的地下室嚴(yán)
格說起來只是鄰街的那一邊，而院子的這一邊就是一層。房子的一層在院子這邊
是二層。而且有個搭建的木制涼臺伸出來，這樣結(jié)構(gòu)的地下室只這么點(diǎn)錢太劃算
了?？粗铱释难凵瘢湫α艘幌?。
“行，你這兩天搬吧。不過合同簽了可別后悔?！?br>
我當(dāng)時是不明白有什么好后悔的，但是怎么也不會沒想到從那天就開始了一
段噩夢……
搬進(jìn)去第一天晚上，一陣如戰(zhàn)場上殺敵般的噪音把我從夢中吵醒。我看到房
頂?shù)牡鯚粼趽u晃，聽到樓上東西砸落的聲音，以為地震。清醒后聽到女房東殺豬
般的尖叫聲，是搶劫！我抄起身邊的網(wǎng)球拍就向院子沖了出去，等我從下面涼臺
的木制縫隙看上去，驚呆了。隱約見到幾條腿以奇怪的方式羅列著。其中還有兩
條是黑赫色的，他們脫得一絲不掛。我大概看到一個黑人，一個白人，還有林。
她仍舊尖叫著，但慢慢變?yōu)闉貘f般有節(jié)奏的呻吟。像一場戰(zhàn)斗，他們?nèi)齻€在木臺
子上奮戰(zhàn)著。震得木屑全部抖落在呆若木雞的我身上，我愣了半天，明白這不是
搶劫，是林的生活。我無權(quán)干涉，而且我簽了合同，半年時間還能天天如此？我
回屋睡了。
早上，她在廚房里抽煙。“昨晚睡得好嗎？”嘲笑一樣地看著我。
我沒說什么，她起身經(jīng)過我身邊，突然伸手在我臀部掐了一下，我驚叫。
“不錯，挺緊。”笑著離去。我以前也經(jīng)常摸女同學(xué)的臀部，是開玩笑，但
是她的舉動讓我覺得很奇異，說不上是討厭還是驚訝。昨晚免費(fèi)看的黃色表演讓
我只喝牛奶就已經(jīng)有了反胃的感覺。
我入住的第二天，下午放學(xué)從超市買了各種打掃廚房的清潔液。我不能在那
樣一個布滿油泥的廚房里做飯吃，不習(xí)慣。但是那天廚房實(shí)在有些擠，林蜷伏在
水槽處，兩腿抬得高高的，身前是一個半裸的中東模樣的胖男人。林見我進(jìn)來，
笑著說，“嗨！寶貝！”但是并不影響她有節(jié)奏的悶哼聲……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盡管林沒有帶男人來。我反復(fù)的想如果毀約我的損失
將是多少，還是要忍受下去。最后決定還是先去洗廚房，特別是那個水槽。我一
邊用強(qiáng)力的消毒液拼命地擦拭著那個水槽一邊想，我還能用在這里洗幾天碗，幾
天菜。
“你以為這樣就能抵消你白天的免費(fèi)觀賞？”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
“什么？”我沒聽明白，
“我可是什么都要錢的?！彼嫜蛑遥骈_著赤裸的雙腿?！澳阋呀?jīng)免
費(fèi)看兩次了！”
看到我驚鄂的表情她突然大笑起來，“說你什么都沒見過吧！真土。”她走
過來在餐桌旁坐下?！拔?！別擦了，你是房客，又不是我顧的女傭?！?br>
“沒事。”我知道我是為了我自己擦而不是為她，自從搬進(jìn)來連洗手的次數(shù)
都是以前的兩倍?！ ?br>
“跟你商量個事，你明天有空嗎？陪我去趟診所?！?br>
“你病了？”聽我這樣問，她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你這小姑娘，真有意思，
好了記得明天陪我去，我去睡了?！闭f著離去了。
那間診所是我見過的最臟的醫(yī)院。在唐人街一棟很舊的大樓的四樓。門口沒
什么標(biāo)志，看上去是間普通的公寓。進(jìn)去就能看到有護(hù)士負(fù)責(zé)掛號，等著的病人
塞滿了一屋子，門戶緊閉著，充斥著一股很惡心的腐爛味道。
林就在這家非法診所里打胎，她說她來過幾次，還挺不錯的。我看著墻面上
一塊一塊像是噴濺上去的暗棕色污點(diǎn)，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我不知坐了多久，林從
里屋走了出來，臉色蒼白了許多。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額頭上還有汗珠。她緊抓著
我的肩膀，靠在我身上。
“走吧！”
公車上我問她為什么不去一家正規(guī)醫(yī)院。
“笨蛋，這里打胎違法的，何況我又不止一次了?！?br>
“誰的孩子？”問了這句話我就知道說錯了。果然林笑岔了氣，“我怎么可
能知道！”
晚上，我想林剛打了孩子。就端了一碗排骨湯給她，進(jìn)了她的房間，燈光很
昏暗。她聲音低沉地讓我坐到床邊。
“你起來喝點(diǎn)湯吧！我剛燉的?！蔽曳畔聹?，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芭?我呆會，你不是那么討厭我吧！”
我只能坐到床邊，其實(shí)我對林是很厭惡，但是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又不忍離開。
“你不想要孩子？”我在想她有了孩子可能會收斂一些。
“我有個孩子?？墒且苍S我這一輩子見不到他了，我也沒臉見他。這都是報
應(yīng)。”
林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問，“想知道嗎？小姑娘。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的故
事？”我沉沒，其實(shí)她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一種好奇迫使我聽下去。
“我出國以前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和一個特別美滿的家庭，有丈夫還有個兒子。
可是我并不滿足于現(xiàn)狀，很想全家移民。可是我丈夫就是覺得中國好，他又不懂
外語，出國也沒什么發(fā)展，快中年了學(xué)語言也很困難。我很瞧不起他這種滿足于
現(xiàn)狀的窩囊樣，就自己想辦法辦出國。這期間我因?yàn)楣緲I(yè)務(wù)的關(guān)系遇到了一個
加拿大人，丹，他就是我的第二任丈夫。當(dāng)時我出國心切，就一直纏住丹不放，
并且和他上了床。說實(shí)在的，他的床上工夫比我丈夫可強(qiáng)多了，讓我欲仙欲死。
我從想要利用他變成了完全沉迷肉欲而無法離開他。丹后來終于答應(yīng)帶我走，并
且答應(yīng)結(jié)婚。我欣喜若狂，沖回家和丈夫打離婚。他幾乎跪在地上求我別離開他
和孩子，可是我當(dāng)時哪聽得進(jìn)去，一瞧他那窩囊樣就一肚子火。于是我就天天鬧，
弄得家里天天雞犬不寧，也不管孩子。最后他終于在我的逼迫下同意離婚，而且
還給了我很多錢。我如愿以嘗地和丹飛來了加拿大。”
“到了這，我才傻了眼。丹是個極度縱欲的男人，他在跟我結(jié)婚后還同時保
持著和兩個女人的肉體關(guān)系。我知道后很憤怒，他卻笑著說要是不喜歡就別和他
生活在一起。我當(dāng)時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沒了丹什么也做不成，
只好先忍氣吞聲。”
“有一天丹帶了個男人回來，告訴我他是個朋友。我還為他們做了一頓豐盛
的晚餐，沒想到他那朋友吃完了飯就突然抓住我說，讓我們吃甜食吧！我沒明白，
丹上來就剝我的衣服。我尖叫著反抗。他狠狠地打了我一個耳光，并且嘲笑我，
你以為你是個女神。不過是個拋棄丈夫孩子的婊子，你和我是一路貨色。所以你
一定喜歡玩”三明志“游戲。”
“那天晚上，我和他們兩個上了床。剛開始是屈辱的感覺，但是后來真正放
開自己以后，覺得真刺激，并且有了從沒有過的高潮……”
林說到這手突然伸到我的兩腿間，嚇得我一下子蹦了起來。
“你做什么？”
“別害怕啊，小姑娘。我看看你那有沒有感覺？”她用舌頭舔著嘴唇，奸邪
地看著我。
“你知道人天生都是賤貨，你也有這樣的潛質(zhì)。丹最喜歡看我和別的男人做，
他每次用看的都比他自己做還能達(dá)到高潮?！?br>
我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時聽她說那些話時的感覺，基本上是手指尖都在顫抖，驚恐
幾乎充滿了全身，這是活生生的，真實(shí)的事，不是在看電影。后來我根本沒聽她
說完就奪門而逃
林說她要結(jié)婚
第二天放學(xué)，我決定和她提出搬家的事。我已經(jīng)無法再呆下去了，那房子像
個可怕的魔窟，讓我一接近它就渾身發(fā)顫。
一進(jìn)門就看到林躺在客廳的沙發(fā)里，手伸在褲子里，緊閉雙眼身體蠕動著…
…面前的電視里放著色情錄象。我走過去把書包狠狠甩到她身上，
“喂！你停一會好嗎！”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她吼叫。
她跳起來把書包又向我砸過來。
“老娘的事你少管！”
“我才懶得管，我要搬家?！笨吹轿疫@樣，林突然平靜下來，“等我結(jié)婚吧！
等我結(jié)完婚，你再搬?！?br>
我當(dāng)時覺得耳朵出了毛病，“結(jié)婚？”
“是??！要不要來點(diǎn)茶？”她走進(jìn)廚房，我跟了過去?！案l？”“跟一個
不行的好男人?！薄鞍?！”我更加驚訝。
“他不行，那地方不起作用！”她輕笑，“可是他愛我，而且特別的干凈！”
我明白她的所謂“干凈”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只要沒了那種功能，女人就可以依靠了！你知道，他其實(shí)不是不
想，而是根本不能了。哈哈！干凈了?！?br>
我看著她，當(dāng)時就很想打電話給精神病院，她瘋了。
晚上林不知從什么地方找來了一群男女，在家里大跳裸體舞。關(guān)了燈，用熒
光筆把身體的私處標(biāo)注出來。滿屋追逐著，最后是集體的交歡。我在房間里用被
子蒙住頭，但是無法不聽到那些清晰的嘶吼。他們一直瘋狂著，直到鄰居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有人叫著：“來吧！到里面再開派對吧！”
林因?yàn)閿_民被拘留了一周，我去給她付贖金的時候，她還是光溜溜的穿著獄
服。那個帶我去找她的黑人女獄警告訴我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進(jìn)來了。以前的罪名
是“賣淫”。
我只能用臨時買得毯子把她裹起來帶回家，一路上她哭得死去活來。她的未
婚夫不再要她了，她在被拘留的時候打過電話給他，可是他再也沒有出現(xiàn)。我看
著她痛苦的樣子不知道要說什么好，本來是要跟她說搬家的事，可是又不忍在這
種時候傷她。
那個時侯我開始可憐她，可是不知為什么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地恐懼感，因
為她的行為開始不“正?！绷恕Ｋ跃托睦锬財?shù)著日子，準(zhǔn)備搬家。但是可
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我至今不能忘記那個晚上，甚至有一段日子每晚都做同樣的
噩夢……
后來的一周時間，林安靜了許多，沒有再帶任何男人回來。有時候我放學(xué)還
能吃到她做得晚飯?！ ?br>
與林最后的訣別
一天晚上，我正在熟睡，突然感到有東西沉甸甸地壓著我透不過氣來。我驚
醒了，能感到有人趴在我身上，衣服已經(jīng)被褪去了一半。是林。我想尖叫，她用
嘴吧堵住我的嘴，把舌頭伸進(jìn)來攪動著。我的腦袋翁翁作響，強(qiáng)烈的耳鳴讓我什
么也不能思考。她的手在我身上亂摸著，后來伸進(jìn)了我的兩腿之間。
“我來教你，女人和女人怎么做愛！”她低聲說著。我能感到下體的疼痛，
驚恐之余，我用力咬住了她的舌頭。林尖叫一聲，從我的身上青蛙樣的蹦了下去。
我喘息著，心臟帶動著全身在跳動著。她沖上來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耳鳴又一
次充滿腦袋。我看準(zhǔn)她的臉也狠狠還擊了一個。
“你以為你是誰？女神？你遲早和我是一路貨色。”她狠狠地說道，推門離
去了。我整個人退縮到床靠墻的角落，哆嗦了一夜沒敢合眼，腦子一片空白。
天亮的時候，我起身收拾東西，堅(jiān)決離開。林出現(xiàn)在我的門口。
“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只能咱們女人疼女人，你知道嗎？”
我嚇得一跳，拿起網(wǎng)球拍轉(zhuǎn)身對她說，“你別過來！”林大笑起來，“真不
能相信，像你這樣的年紀(jì)還是處女。哈哈！沒吃過男人的虧吧，等吃了虧就回姐
姐這來。我決不虧待你?！?br>
我一點(diǎn)也不想聽她的胡言亂語，只是想趕緊搬走，沒房子可以去同學(xué)那湊合
幾天，這決不能再住一天。
我走的時候，林退了預(yù)付款給我，說我的錢太干凈，她這沒地方放。我本來
不想拿可是她硬塞到我手里，并且一把摟住我的腰說要一個再見的吻。沒等我反
應(yīng)過來，她的舌頭已經(jīng)伸進(jìn)了我的嘴里。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反抗，也不再反感，
只是全身麻麻的，酸酸的。我明白這是最后的訣別了，林大概也明白。
“你果然有潛質(zhì)！遲早和我一樣！”這是她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現(xiàn)在還記得她當(dāng)時的眼神，里面只有孤獨(dú)和冷漠……
[ 本帖最后由 黎明前的黑暗 于 2008-10-18 20:33 編輯 ]好文章就要大家分享，謝謝人啊，在欲望和理想之間掙扎，一旦失去了一種力量，哪種傾斜真讓人心酸。更像是一個故事，叫人看了心寒！一個女人的沉淪！ 這么殘酷的文章。。。。埃。好可怕，女人原來也能這樣，墮落的本原啊寫的很好, 一個歷盡艱辛到國外的例子,真的太可怕了.人太赤裸裸也就不再是人,是動物了.寫的好啊，樓主加油，支持女人有時候是很需要那樣得事情得，女人得主動，叫人很舒服女人須要起來比男人還瘋狂
基本上出國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