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小祿
字?jǐn)?shù):4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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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曾對一個雙腿修長的漂亮女孩說,上帝既然給你們女人創(chuàng)造了黑色的絲襪,
那么,你們就應(yīng)該穿上它。
當(dāng)時那女孩正在與我談戀愛。
而且,那天她想談?wù)摰脑掝}是理想與人生的關(guān)系,而我想談?wù)摰脑掝}是我們
倆個能否發(fā)生關(guān)系。
當(dāng)時她剛剛進(jìn)大學(xué),還是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并不知道肉體的欲望能帶來快
樂。
所以,當(dāng)她聽了我的建議后,很順利地想歪了。
然后,她用鄙夷的眼光望著我,邊望還邊撕扯著自己的緊身牛仔褲。
總之,當(dāng)時她的表情很憂郁。
像是怕我一時沖動去扒掉她的褲子。
我見她害羞,就笑了,邊笑邊說:怎么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輕?。?她低下了頭,許久,終于回答:其實,我今天出來地時候想穿絲襪的,可是,我
怕我穿上了你會說我輕浮,所以,我就沒穿。
這個女孩后來成了我的女人。
第一次我?guī)ヂ灭^開房的時候,她照舊是穿了一條牛仔褲。
當(dāng)時我們坐在旅館的床上看動畫片,一直看到凌晨一點(diǎn)。
最后,我實在是扛不住了,就對她說:寶貝,你自己看吧,我困,先睡了。
說完,我脫的光剩下一條男士內(nèi)褲,并在她的注目下,很坦然地鉆進(jìn)被窩中,
打算睡去。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開口了,她說:其實,我也困了。
我睜開剛剛合上的雙眼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很無辜,讓人心疼。
于是,我從被子底下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說:那就脫了衣服進(jìn)來睡吧,我
抱著你睡。
那天晚上,當(dāng)她脫下牛仔褲后,我發(fā)現(xiàn)她穿了黑色的絲襪。當(dāng)時,我對她說:
寶貝,絲襪不應(yīng)該套在牛仔褲里面的,它應(yīng)該穿在外面,裙子的底下。她不解,
回頭問我:為什么要穿外面呀?我說:那樣才性感啊。她不樂意了,嘟嘟嘴巴,
說:可是,我的性感只想給你看?。课衣犃怂幕卮?,笑了,邊笑邊說:那好吧,
你近一些,讓我看看你的性感。
那次旅館里的魚水之歡發(fā)生在十年前。想想,那已經(jīng)是很古老的風(fēng)花雪月了。
當(dāng)時,我們的第一次進(jìn)行的很費(fèi)勁。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還小,除了知道做這種
事情會導(dǎo)致女方生兒育女之外,對如何避孕一無所知。這直接導(dǎo)致我們在事前做
了大量的探討。
最先展開話題的是葉子。
她脫光衣服后用被子緊緊捂住下半身,瞪著灰溜溜的大眼看著我說:你要忍
住,別看我的下面,不然,我會懷孕的。
我無奈了,說:看看怎么會懷孕呢?以前我整天看光屁股的小女孩,她們也
沒懷孕。
她煩了,一擺手,說:她們是年紀(jì)小,當(dāng)然沒有那個能力了,我都這么大了,
所以,我就有可能。
我說不過她,就躺在床的一角不再說話。
她見我不說話了,以為我不想和她親熱了,就用小指頭捅捅我的胳膊,溫柔
的說:親愛的,不要急,我記得我媽媽去衛(wèi)生所領(lǐng)過一個氣球套子,據(jù)說那個套
子就能不讓我生寶寶。
深更半夜購買氣球套子的任務(wù)最后敲定在了我的身上。說實話,當(dāng)時我真的
不想去買,我是個男人,拉不下臉去打聽哪里有賣那玩意兒。可是,我又不想讓
葉子失望,于是就咬牙沿著旅館附近的小賣部挨個打聽。
第一家小賣部遞給我的是一個氣球,上面寫著紅雙喜的那種大紅氣球。
我擺了擺手,說:大爺,我說的不是結(jié)婚用的氣球,我說的是和女人用的那
種氣球。
大爺被我的話嚇蒙了,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小子才多大啊,不結(jié)婚不能和
女人用那種氣球。
說完,他讓我好自為之。
第二家小賣部遞給我的還是一個氣球,只是和第一家的顏色不同,但完全是
同一件商品。
我又一次無奈的擺了擺手。
走出小賣部的時候,我心想:這年頭買個氣球都這么難嗎?想著我走進(jìn)了第
三個門頭房。
進(jìn)去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這里是賣夫妻用品的專賣店。
站在柜臺的前面,我大腦開始思考一個要命的問題,就是我還沒和葉子結(jié)婚,
這就算不上夫妻,這樣一來,這家夫妻用品店的東西就不會對我有什么用途。
正想著,柜臺后面的一個老女人說話了,問我:小伙子,買安全套的吧?我
們這里品種多,花樣全,質(zhì)量佳,你看看,你需要哪一種?我被問迷糊了,隨口
說:這安全套是不是指的和女人用的那種氣球?女人聽了我的話,哈哈大笑。邊
笑邊點(diǎn)頭,像是瞧不起我的無知。我煩了,瞅了老女人一眼,說道:一樣兒來一
個。
當(dāng)我抱著一堆的安全套回到旅館的時候,葉子已經(jīng)睡著了。我把套子一股腦
的堆在床頭,一臉壞笑的看著葉子,并伸手去捏她的鼻子。見葉子醒來,我指了
指床頭,說:看,這玩意兒不叫氣球套子,它叫安全套。葉子被我捏醒了,瞇著
眼看著我堆起的安全套,說:哎呀,你怎么買了這么多?我爸媽一年都用不了這
么多。
葉子醒來后與我一同研究了這一堆安全套的說明書。
研究完了,我們針對應(yīng)該使用哪一種產(chǎn)生了分歧。
她的主張是用普通型的。
我不同意,我認(rèn)為夜光的好,不僅有趣味性,還可以供我看清通道的方向。
她嚴(yán)重反對我選擇,她認(rèn)為夜光的就是變相的手電筒,用手電筒她會心理上
覺得干這事兒很變態(tài)。
而且,她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我選擇夜光的目的是不軌的,是想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是想讓她給我生孩子。
沒辦法,激烈的爭辯讓我對親熱失去了興致。
葉子看出了我的失落,從被窩里鉆出腦袋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用帶浮點(diǎn)
的這個吧,我們都互相退一步,你看,說明書寫的也挺好,不僅能加大摩擦,還
能增強(qiáng)快感。
我嘆了口氣,邊脫褲子邊想:好吧,咱倆意見不統(tǒng)一,總這樣摩擦下去也不
是個頭兒,還不如快點(diǎn)修成正果。
事后,她滿身大汗的仰躺在旅館的床上跟我談判。
她說:你告訴我,你剛才那樣做,是破壞了我是肉體還是磨練了我的肉體?
我早已是一身的臭汗,經(jīng)她這么一問,額頭上更濕潤了。
我摸摸自己的光頭腦袋,想著怎么回答她的問題。
正琢磨著,她哭了,并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剛剛真的很疼,可我卻又不
想你停下,這是為什么呀?當(dāng)時,我害怕極了,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問的舉手無措。
沒辦法,我從床頭柜上抄起了紅塔山,點(diǎn)上,猛吸一口,對她說:你的問題
很嚴(yán)重,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過,我知道一個解決你顧慮的方法。
聽到我的回應(yīng),她興奮了,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抱住我問:什么方法?
快告訴我!我拍拍她的后背,臉上升起了笑意,說:快躺下,我們再來一次,這
一次中我們大概就能找到問題的答案。
在那之后,我又和葉子親熱過很多次。每次她都喜歡在牛仔褲底下穿黑色絲
襪。盡管我每次我都會建議她往后把黑色絲襪穿外面??墒撬灰夤滦校瑥膩矶?對我的建議不屑一顧。她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她認(rèn)為那樣她就不純潔了,那樣別
人就會懷疑她的處子之身。漸漸的,我開始覺得她虛偽,并和她打了一個賭。那
是一個炎熱的下午,我摸著她的大腿說:再過十年,大街上女人的腿都將變成黑
色。
葉子和我分手是在八年前,也就是說,她一共和我在一起有兩年的時間。這
兩年里,我們除了做情人間的那些事兒,還探討過人生,爭辯過未來。但,那都
是一去不復(fù)返的往事了。那段歲月如今就像我們一同探討過的安全套一樣,早已
萬劫不復(fù)。
在這八年里,我收到過葉子的兩封來信。第一封里她告訴我她結(jié)婚了,娶她
的男人是個公務(wù)員。她說這個男人的下面很短小,臨分手我送給她的幾個安全套
都不配套,一帶就掉,很可悲。還有就是,他的男人從來不讓她穿絲襪,一穿就
打她。有一次,她在家把絲襪穿在了外面,照鏡子時,她覺得自己很美。可,那
一天晚上,他男人狠狠的揍了她。她說,那男人扯著她的頭發(fā)往墻上撞,邊撞還
邊罵她輕浮。她很生氣,流了一夜的淚。
第二封信是在她死后她朋友送給我的。葉子死于精神病,據(jù)說是被他男人打
瘋的。信中,她問了我一個很久遠(yuǎn)的問題,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吧?
當(dāng)時我真的很疼,可我卻又不想你停下,這是為什么呀?你一定要回答我。不然,
我死了之后,即使是上了天堂,晚上我也會瞪著眼睛睡不著的。
就在今年的清明節(jié),我去老家看了她。她的墳在很邊遠(yuǎn)的一個土坡上,我費(fèi)
了好大的勁才打聽到。整場找尋,就像當(dāng)年我為了給她快樂去買氣球套子一樣的
艱難。
她的墳很小巧,上面長滿了草。我花了不少力氣才給她拔光。累了,我就躺
在她的墳堆上和她說話。說的話題很雜亂,有探討過去我們在一起時候的幼稚,
有說未來,有說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我告訴了她一場賭局的結(jié)局。那就是,在我
和她打過的賭中,她輸了。還有就是,我告訴她:現(xiàn)在大街上女人的腿都變成黑
色了,一個個把絲襪穿的都很性感。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還是你性感。
臨走,我燒了她給我的兩封信,外加一張我用手機(jī)拍攝的各種絲襪的照片。
我在照片的背面寫著:這是我給你買過的一些漂亮絲襪,你腿長,如果穿上,一
定很漂亮。
火光很快就燒毀了兩封信和一張照片。我呆呆的看著,在內(nèi)心里悄悄的告訴
她:你寄來的第二封信上的問題,我已經(jīng)回答了。我的答案是:首先,你之所以
會痛,是因為我太愛你了。然后,你之所以不想讓我停下,是因為你太愛我了。
說完,我微笑著看見了她瞪大的眼睛。然后,我伸手想去捏捏她的鼻子,可什么
也夠不著。